从ETA的历史读懂瑞士制表发展脉络

[ 钟表文化] ETA，瑞士最大的钟表机芯制造商。ETA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1793年Fabrique d'Horlogerie de Fontainemelon(FHF)的创立，通过收购合并，稳步发展壮大，将瑞士制表行业的过往旧事纳于己身。

自萌生发轫以来，五百年间，瑞士制表行业历经多少危机，刀削斧凿，终成我们如今熟知的模样。ETA Manufacture Horlogère Suisse（ETA瑞士钟表制造）发展扩张，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钟表和机芯制造商之一的过程，就是一个完美案例。回首十八世纪起源，ETA走过数十年甚至数个世纪的风风雨雨，最终归于斯沃琪集团麾下。制表行业现在已是瑞士第三大出口产业，对它来说，重组、收购、合并，"成长的阵痛"同样不可或缺。

二十世纪早期毛坯机芯制造工坊

ASUAG的创立，1931年

秋天迎来丰收硕果，种子早在春天种下。1793年，Fabrique d'Horlogerie de Fontainemelon (FHF)于索洛图恩州格朗吉斯成立。然而，直到二十世纪初，随着机械化生产方式的传播，瑞士制表行业才做出显著而重要的变革重组。调节分支部署，厘清竞争边界，钟表、毛坯机芯和配套零件制造商逐渐适应了自己的角色。

1926年，历史走到转折点。在银行的支持下，FHF、A. Schild（1896年于格朗吉斯创立）和Ad. Michel（1898年于格朗吉斯创立）合并成为Ebauches SA，总部设在纳沙泰尔。三家公司雇员有数千人，生产的毛坯机芯占到整个瑞士制表行业的75%。合并后，新公司也可以依托优势财政资源，进一步加强其在市场中的地位。从1927年到1929年，不下27家厂商加入Ebauches SA，包括Sonceboz、Bovet、Optima和Urania。

1929年，大萧条席卷而至，上升中的瑞士制表行业遭受重创，1930年代，接连不断的破产令超过20,000名制表师失去了工作。银行和贸易组织决定倾力投注，创建Ebauches SA并没有错，只是走得还不够深远。解决方案是构建一种新的控股结构，银行和行业持有等额股份，并将绝大多数毛坯机芯和基础零件制造商纳入其中。于是1931年，Allgemeine Schweizerische Uhrenindustrie (ASUAG 瑞士制表工业联合股份公司)成立了。为应对资金短缺，瑞士联邦投入1,350万瑞郎，或作为新公司股份，或作为免息贷款。制表，成为瑞士的国家利益。

A. Schild S.A.(ASSA)建筑，1960年，是创立Ebauches SA（1926年）的三家原始制造商之一

"处于控制下"的瑞士制表行业

有了资金的支持，ASUAG得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如1932年建立Fabriques d'Assortiments Réunis和Fabriques de Balanciers Réunis两家制造厂），并展开积极收购战略，Auguste Reymond（钟表制造商，1898年于特拉姆朗创立）和Eterna（1856年于格朗吉斯创立）恰在名单之中。并入ASUAG后，Eterna被拆分为两部分：专门制造钟表的Eterna和专门制造毛坯机芯的ETA SA，即ETA。

1934年，瑞士联邦第二次介入，发布了旨在保护制表行业的联邦委员会法令。法令规定，除特定情况下，未经授权成立公司，以折扣价格向瑞士境外出口未组装零部件，均视为违法。正如Joël de Toulouse在他的网站（invenitetfecit.com）写到的那样，"瑞士制表行业处于控制下。"更多的收购接踵而至，1941年的Derby、Precimax和Gigantic，1942年的Glycine以及1943年的Valjoux。

Fabrique d'Horlogerie de Fontainemelon (FHF)建筑，1980年，创立Ebauches SA（1926年）的三家原始制造商之一

SSIH的创立，1930年

毛坯机芯制造商在瑞士政府介入下整合一体之际，钟表制造商并没有无动于衷。1930年，Louis Brandt et Frères、欧米茄和Charles Tissot et Fils（天梭）创立Société Suisse pour l'Industrie Horlogère（SIHH 瑞士钟表业联合会）。接着便是一系列的并购，按时间顺序，1932年Lémania，1955年Marc Favre，1957年Eideldinger et Cie，1961年Rayville（生产宝珀钟表）和Cortébert（生产资源），1965年Langendorf Watch，1969年Aetos，1967年Economic Swiss Time Holding（瑞士最大的Roskopf钟表制造商），1969年Aetos以及1974年的汉米尔顿。二十年时间里，SSIH和ASUAG成为行业和市场的关键参与者，瑞士制表行业也不断发展壮大。

瑞士钟表和机芯年产量从1945年的1,880万（枚）一跃上升至1960年的4,100万（枚），然而瑞士并非唯一一个从这段黄金期受益的国家，其他参与者如美国和日本，正在摩拳擦掌，准备以更廉价的产品开拓并占领新的市场。尽管众多公司都已归于ASUAG或SSIH羽翼之下，瑞士制表行业仍相当分散，有3,000多家公司，其中80%雇员不超过20人。为尝试与天美时和精工这样的行业巨头竞争，ASUAG继续并购战略，1967年和1971年分别将西马和浪琴收入麾下；同时，Ebauches SA也成为德国Durowe和法国Sefea的新主人。瑞士制表行业繁荣鼎盛，1974年钟表和机芯产量达到8,400万（枚）。

ETA SA Manufacture Horlogère Suisse，世界上最大的钟表和机芯制造商之一

巨头的诞生

1974年后，形势急转直下。石英浪潮、石油危机和瑞郎升值，种种因素综合作用，行业几乎一蹶不振。1974年和1983年间，瑞士钟表和机芯产量从8,400万（枚）减少到3020万（枚）。再一次，成百上千的公司被迫宣布破产，成千上万的从业者失去工作。正如Joël de Toulouse的述评："ASUAG无力回天，唯有绝望。1978年，ETA和Schild合并。Synchron集团解散后，Borel、时度和西马被出售。1980年，Ebauches SA供应的机芯从136种削减至40种。次年，ASUAG运营亏损4,400万瑞郎。1982年，几乎所有的毛坯机芯制造商都并入ETA，豪利时被出售，亏损超过1.56亿瑞郎。"SSIH溃不成形，紧急关头，集团债权银行引入外来顾问：海耶克工程公司。

后面的故事相信大家已经非常清楚了。1983年至1984年，在尼古拉斯·海耶克的筹划下，ASUAG和SSIH合并为Société Suisse de Microéléctronique et d'Horlogerie （SMH 瑞士微电子技术及钟表联合公司），海耶克本人成为新公司的大股东。ETA接过Ebauches SA所属公司，机芯和零件制造商重整旗鼓。至2010年，ETA经营有10个生产基地，雇佣员工达到6,000人。自二百多年前起于毫末，到如今成为行业巨擘，ETA始终高擎瑞士机芯制造旗帜，开拓前行，巍然屹立。（图/文 许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