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钟表十二杰】他是〝顽主〞,也是玩主│Maximilian Büsser
Laura Lan蓝思晴 《大寫的蘿菈》主笔 华语圈知名钟表珠宝评论家,专精机械钟表赏析,亦对珠宝、生活、文化与艺术等各领域皆有着独到的见解。创办《引想力工作室》从事专业文案、顾问、讲习等工作。
如果圈子里没有他,我想我一定感到枯燥至极;如果圈子里没有他,我想很多人都还不敢自己出来创钟表品牌。
对Max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他带着Harry Winston当时的品牌大使米拉‧索维诺来亚洲巡回,那已经是他进入Harry Winston品牌担任钟表部门总裁的最后两年,当然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一路为Harry Winston开创与独立制表师合作的OPUS计划,在业界树立起珠宝品牌制作高端复杂机械腕表最佳典范的他,其实心里已经悄悄地开始了新的创业计划。
从任职于Harry Winston到自创品牌,我与Max(右)有超过十年的交情。
和Max认识太长时间,我反而有些失去了旁观者客观的立场,一直都觉得他是钟表圈子里少见的帅哥,面对媒体、客户时,头脑清晰、言词和善且切中要点,永远知道该怎么表达,永远都知道人们想要听什么。他长得好看,人们个个愿意接近他,更何况他还是个特别有想法、口才特别好的帅哥。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人们一开始都不看好他这样一个不是制表师背景的人,擅长的也只不过是品牌的营销管理,他创造的钟表品牌,估计也是昙花一现的花火?
Maximilian Büsser离开Harry Wintston后便于2005年开始自创了MB&F品牌,专注打造自己想要的产品。
2005年Max宣布成立腕表品牌MB&F,取自己的名字Maximilian Büsser与朋友(Friends)的意思,为什么是他和朋友呢?Max当年成立品牌的时候就已经解释道:透过Harry Winston的OPUS计划推行的过程,他结识了许多优秀的独立制表人、设计师等,在实现自己梦想的道路上,这些朋友成为开启梦想之门的一把把钥匙,而他更愿意归功于这些人的存在。
MB&F不忘强调所有幕后帮助实现这一品牌的各领域的好朋友们。
Max虽然口才有说服力且头头是道,但其实他的创造力与激励他人的能力更令我佩服。2007年的第一枚HM1就是当今最重要的腕表设计师之一:Eric Giroud的杰作(Eric也是OPUS 9 的设计师,关于他的故事,我之后也会再写上),他把Max的想法落实成可以化为实际作品的设计稿;机芯建构师Laurent Basse以及独立制表师Peter Speake-Marin建构并完成机芯的原型;接着HM2则是由Jean-Marc Wiederrecht、Maximilien Di Blasi与Patrick Lété一同将Max的设计概念落实,Max从一开始就以自己童年对于太空飞行器的幻想与回忆为灵感来源中心,也塑造了品牌HM(Horological Machine时计机器)系列解构机芯,不再以同心圆建构基础,而是以平行对称方式建构的特点。
MB&F第一只作品HM1,以及负责落实的幕后功臣:Laurent Basse(左上)、Peter Speake-Marin(左下)、Eric Giroud(右)。
MB&F推出的第二个作品:HM2。
在2005年到2008之间几乎是近二十年来全球机械钟表最蓬勃的时期,钟表品牌活跃之馀,品牌也开始揣摩市场的偏好且过于集中火力在自己认为好卖的腕表,陀飞轮那个时候一年可以有30种以上不同品牌不同款式推出,瑞士独立制表工作室开始红火,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开始窜起,腕表开始供应不求,新的概念一再因为生产拖延而迟迟无法供货。于是有财务支持的品牌可以招揽纳入各种制造厂为自有生产线,而独立制表,特别像是MB&F这种超出常规的设计,要制作起来,光是蓝宝石水晶镜面就必须告求愿意接手制作的供应商,还得达到Max对高级钟表的高标准。
以垂直显示的MoonMachine 2腕表。
以水母为构思起点的HM7 Aquapod腕表。
MB&F最新的手表创作:Legacy Machine Flying T,也是MB&F首款专为女性设计的腕表。
说到Max的高标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其实是微型工程学硕士的教育背景,还是他从1991年就开始在积家表工作的关系,Max对于产品设计的所有细节与作品的完整度都有非常独特且挑剔的眼光。我常觉得这个摩羯座的男人,很懂得自己的能力与性格优势,更是对工作百分百的投入,同时他的品味与审美也很不一般。在瑞士钟表界要突出并不难,因为一片经典与保守的气氛,只要你有点不一样就会突出;但在制表环节里,要杰出其实很难,每个追求规格化不愿意跨前太多的生产供应商,对一个独立经营的品牌来说,要奋战的不仅仅是市场对产品的反馈。
灵感源自上世纪中期汽车和飞机设计的HM9 (Horological Machine N°9) Flow腕表。
为庆祝品牌成立10周年所推出的HMX腕表。
我想Max是从HM3 Frog(昵称青蛙)的创作开始破茧而出的,一开始就想要挑战三维概念的Max,终于在这方面获得了初步的成功,两颗突出的〝眼睛〞是阅读小时、分钟的窗口,而自动摆陀和机芯主要结构就在平面〝身体〞上。到了之后的 HM4、HM5、HM6等作品就开始更朝向有时间显示功能的〝机器〞,很多人开始觉得这些根本就不是腕表,但谁又规定腕表有固定的样板模式呢?
HM3 Frog腕表,将青蛙的凸眼融入表款的时、分显示盘。
MB&F于2010年推出的HM4 Thunderbolt腕表,圆润外形Max童年记忆的A-10雷霆飞机,打破了传统钟表表现型式的框架。
HM5腕表外形灵感则取自1970年代的跑车。
表款中央搭载飞行陀飞轮的HM6腕表,宛如一艘太空飞船。
这些像是迷你腕表宇宙飞船模型的腕表,各个都是手工传统制表工艺的最极限发挥,钛金属壳体的复杂结构、几何细节的雕琢细节,蓝宝石水晶镜面的特殊轮廓、机芯完美搭配外型,每一款都是与未来对话的工艺杰作。而Max也没有对此特别感到满足,他开始跨界合作,做音乐盒、做立体雕塑的时间显示器,甚至在2011年开始做M.A.D. Gallery,现在于日内瓦、台北、香港、迪拜各有一个展售时计机器与机械艺术品的空间。
位于日内瓦的M.A.D. Gallery艺廊。
位于迪拜的M.A.D. Gallery艺廊。
每一次见到Max,他总是精神奕奕、对自己的作品充满热情的解说,我总觉得和他做工作访谈是最轻松的,因为他总是可以说好多好多。记得每一年都在SIHH日内瓦表展为他庆祝生日,不太喝酒的他总被我们起哄喝上一杯满满的杜松酒,喝了酒的他特别少话且害羞。过去他是工作狂摩羯座,他曾经不停地在全球飞来飞去,就为了见到每一个市场的每一个购买MB&F作品的顾客,我曾一度担心他太浪费自己的颜值美貌,后来遇上了建筑师妻子并喜获女儿的他,现在搬到迪拜定居,他已经更享受家庭生活,但事业也越来越稳定。我已经越来越少见到Max,他从2007年到现在短短的十多年,已经与他们的朋友们创作出将近30件作品。
每回见到Max,他总能对MB&F的作品理念与想法侃侃而谈。
MB&F的每一件作品皆为少量生产,每一件也都长得〝奇形怪状〞,这个曾经被大家侧目怀疑的品牌,做出一点都不像表的〝东西〞,甚至Max还〝不务正业〞地做〝艺廊〞、还推出机器人、音乐盒、活动雕塑时计等,Max把时计这件事搞成一个工艺设计品,不做广告、不做市场营销,他自己与团队创造出来的作品就是最好的宣传,他自信且一直坚信自己的眼光与作法。也因为MB&F的成功,让许多还怀抱着梦想的人们,更能勇敢地在钟表业里头创造独立品牌。记得最近一次见到Max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和他同桌晚餐,他问起我离开杂志总编辑岗位的生活,我问他迪拜的家庭生活是否享受,我们说起东南亚与全球的钟表市场近况,他鼓励我在演说讲座上着力,我对他就也起不了太多的激励作用,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MB&F与L'Epée 1839合作创造的Bad Sherman机器人座钟。
MB&F与Reuge合作创造的Musicmachine 3音乐盒。
我想告诉他,我最喜欢他的跨界作品:MEDUSA水母以及ARACHNOPHOBIA蜘蛛;一直都很爱Legacy Machine系列腕表的擒纵分系设计,最新的Flying T 更让我称绝;HMX、HM9是我心中的最梦幻表款,这是我从事钟表评论以来少有的高评价。或许有人认为这些〝腕表〞设计都没法儿戴,但我一直相信未来是朝向我们倒退,而非我们迎向或创造未来,看见未来向我们走来,我是如此,相信Max和他的朋友们也是如此。我对这些作品不多做机械结构的解释剖析,也不讨论设计概念的种种,就如同MB&F的作品每一件都用成果说话,因为我们都是在当下看到未来走来的人。
MB&F与L'Epée 1839合作的Medusa座钟,外型宛如水母,其透明玻璃圆顶由人工吹制而成。
MB&F与L'Epée 1839合作的Grant机器人时钟,具有活动履带且可变形为三种机器人模式。
以蜘蛛为外型的Arachnophobia时钟摆饰,既可放置桌上也能挂置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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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5 15:44:51